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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半夜里，风很大，还下着雪，吹在城墙上。王都西城区的空气很安静，这种安静不是好的那种，而是很吓人的，让人感觉要出事儿了呢。

    莱恩·凯尔在一个马厩的破屋顶上趴着，他穿着斗篷，天很冷，他呼出的气都变成白雾了。他看着下面一个驼背的男人，那个男的只有一只眼睛，他慢慢走进马棚里，他的右胳膊上缠着绷带，他走路的时候，从绷带里掉出来一些灰色的粉末，那些粉末在月光下发着光。

    这时候，系统出来了。

    【目标：凯兰】

    【身份：以前养马的，后来被人冤枉了】

    【状态：精神不正常，老想着报仇】

    【行为：每天半夜用一个特殊的香炉，还有笛子，控制那些马】

    【隐藏信息：他想好好告个别】

    莱恩看了系统信息，心里想，原来他不是要杀人啊，他是想让国王看看，自己最喜欢的马，是怎么把王座给踩碎的。

    “他不是想要胜利，”莱恩对自己说，“他是想要审判。”

    就在这个时候，远处的一个风车那里，突然冒出了一缕烟。

    然后，就听到一个很低沉的笛子声音，这个声音很奇怪，直接钻到人脑子里去。

    然后，城里好多马厩都响了！

    那些马厩的烂木门都被撞开了，好多马的眼睛都是红的，在黑夜里亮了起来，看上去很吓人。

    马的叫声也不像马叫了，倒像是很多人在哭一样。

    它们跑起来的步子很整齐，好像一个军队，朝着王宫那边过去了，好多马蹄声合在一起，把地都震得在抖。

    “快引爆！”莱恩喊了一声。

    贝尔托早就埋伏在路口了，他拉了一下手里的东西，然后埋在下水道的好几个硫磺罐就炸了。

    一股很难闻的黄色的烟冒了出来，把大路都盖住了。

    那些马闻到烟，就乱了，有的在原地转圈，有的乱撞，还把自己的同伴给踩倒了。

    但是，在最中间，有一匹黑色的马走了出来。

    它的眼睛不是红的，是黑色的，特别黑。更奇怪的是，它的脑袋上好像装了什么金属的东西，跟着笛子的声音嗡嗡响——格蕾塔的声音很抖，她解释说，这是凯兰把自己的记忆、怨恨，都放进这匹马的脑子里了，所以这马就是他的替身！

    赛拉菲娜站在城门前的一个高台上，她的头发在风里飘，手里拿着一个护符。她已经让卫队都退到宫墙后面了，准备用一个阵法。

    但是她知道，如果不把那匹黑马和凯兰的联系切断，杀了马也没用，事情还是会发生。

    风雪里，莱恩从屋顶上跳了下来，稳稳地落在了街上，正对着那匹跑过来的黑马。

    马离他越来越近了，三百步，两百步，一百步！

    地面震得很厉害，空气也好像扭曲了。

    一般人肯定早就吓坏了，但是莱恩却闭上了眼睛。他不是在躲，他是在听。他在听马蹄的声音，听笛子的声音，听马脑子里那些不属于它的记忆。

    然后他睁开了眼睛，眼睛变成了金色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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